肉食者(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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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个flag:我尽量隔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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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他只是赫包吃多了消化不良,过几天就好了。”
赵磊给郭子凡做完全身检查,安慰夏之光道。
“不过你的任务还没完成,这几天他就先安置在我这吧。”
反正都是被监视的人。赵磊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脱下身上那件白大褂,脖子上的“项圈”依旧扎眼,不过他本人对此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
只是焉栩嘉的行踪依旧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任务完成之后,希望你也别忘了我的事,我已经没有其他任何人可以拜托了。”
夏之光有多重情重义,赵磊是知道的。这也是他还会去依靠自己这个前搭档的原因。
否则以他现在的处境,根本不可能信任任何人,连周震南也不行。
“周震南也有自己的难处,我不好再麻烦他。”赵磊理了理衣服,看向一脸褶皱的夏之光,“你也别去麻烦他了,反正这个任务你本来就要去做的不是吗?”
周震南给的任务实际上就是CCG给夏之光的任务,这话明面上不好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话虽如此,但夏之光还是心里硌得慌:“那也不能就让你这样……”话没说完,倒是一口血先吐了出来。
赵磊刚换下去的白大褂又被他穿了回去,匆忙跑到夏之光身边,撸起他的袖子:“你哪里受伤了?!中毒了?!”
其实夏之光一进门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察觉,奈何伤者本人更在乎郭子凡的情况,一来就咋咋呼呼地叫他先救郭子凡的命,搞得赵磊脑子一乱,差点把自己这个老搭档的伤给忘了。
夏之光这一吐血,赵磊这才把他摁进自己办公室的另一张小沙发里,给他包扎伤口。
赵磊瞥了眼夏之光后腰上的伤口,眼睛一棱,一个名字脱口而出:“陈泽希?”
夏之光后腰一紧,随后慢慢放松下来。
是了,陈泽希这个名字,于他们而言,都是一样的毒药。
以前的那些事夏之光早已不想去回忆,只是赵磊这么一问,难免还是会刺激到那截沉睡的神经。他哼唧了两声,道:“还能有谁。他当年失踪之后也没人去找他,谁知道在那里遇见。我当时看见他太生气了,光顾着想揍他,后来想抓他回来的时候着了他的道。”
赵磊熟练地从自备药箱里取出伤药,给夏之光没来得及自愈的伤口涂上,惹得夏之光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趴在沙发上直扑腾。
最后才是后腰上的伤。
赵磊看着夏之光后腰上的一块皮肤,轻轻皱起了眉:“你是不是药打多了。”
“没办法,之前去北街之前就已经打了好几管了,不然我进不去也出不来。”
“本来这个伤口已经自愈了,但是它先化了脓,被新长的皮肉包进去了……啧,得动个小手术了。”
本来要是夏之光没有打Rc细胞激活剂的话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陈泽希的毒是专门对付喰种的,只有喰种会有这种化脓之后还会被重新长出来的皮肉包进身体的烦恼,人类的自愈速度没这么快,而且不会有人在包扎的之前不去处理化脓的伤口。
“那个混蛋,他不是都不在CCG了吗?为什么还会有你研发的药?!”
夏之光被赵磊扶着躺上了手术台。
“我哪知道。你要打个麻药吗?”
夏之光摇摇头:“你只要正常和我说说话就行了,分散一下注意力。”
“行。”赵磊转身去取了手术刀和酒精棉球,“你刚才那个问题不应该问我。”
“那我应该问谁?”
手术刀剜进脓包里,赵磊冷静地回道:“这个药的生产管理权在谁手里,你不会不知道。我只是负责研发而已。”
“……操,疼死我了!”夏之光一声闷吼,冷汗直流,“你的意思……是……龙局给的?呵,他倒是挺受青睐,犯了事还能被龙局护着再就业。”
赵磊一点点把脓包里的脓水刮出来,夏之光又是好一阵乱叫,叫得旁边的郭子凡像是做噩梦一样惊醒了。
郭子凡一醒,夏之光反而不叫了。
他眼巴巴地看着郭子凡嫌弃地朝自己皱起了眉,一副鄙视的样子,心都碎了。
倒是赵磊压根没注意到郭子凡的醒来,顺着夏之光的话往下接:“是啊,我感觉那家伙是明贬暗升。你会在那种地方遇见他说明他和郭子凡被抓去做实验的事脱不了干系,如果你想给郭子凡出口气把这件事追查下去的话,说不定你们还会见面的。”
夏之光瞥了郭子凡一眼,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接着跟赵磊讨论问题:“别吧,我可不想再见他了!不过这口气肯定是得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唉,说来也奇怪,我感觉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嘶……疼疼疼……”
赵磊已经在给他清理伤口,酒精刺激带来的疼痛比刀子更甚:“忍着点,你可是夏铁刚!”
“噗……”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笑,吓得赵磊手一抖,夏之光又是一阵哀嚎。
完了完了,丢脸丢到家了!
这是夏之光看见郭子凡上翘的嘴角时的第一想法。
赵磊像是被人炸了个雷一样,直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身就见郭子凡正站在那吃吃地笑,还很懂地在夏之光伤口上撒盐:“夏铁刚?”
他的眼里似有云彩,夏之光一脚踩进去,就陷在里面,出不来了。
夏之光哼哼唧唧地动弹了两下,最后还是放弃了,省得自己的伤口越扩越大。只是这心里的创伤大概是得过好久才能愈合了。
他把头埋进手臂里不敢看郭子凡,闷声喊了声:“凡凡……”
似乎在撒娇。
赵磊从没见过这样的夏之光。在他的印象里,夏之光从不会在人面前服输,更不要说撒娇卖萌了——当然,他家肖老师除外。
但说到底,赵磊也没亲眼见过,只是肖战每次给夏之光训练完,都会一脸老父亲般的慈爱笑容,让他不得不这么想。
赵磊看了看郭子凡:这是继肖战这个老父亲之后,又认了一位哥哥?
赵磊和郭子凡打了招呼,就继续给夏之光处理伤口去了。
关于陈泽希的话题戛然而止,赵磊不知道夏之光打没打算让郭子凡知道那些事,所以很小心地没有再提。
夏之光似乎真的没打算让郭子凡知道陈泽希的事,所以也很默契地没有再说起这个人。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郭子凡已经听他们的对话听了很久了。
“那个陈泽希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就被他这么大大咧咧地抛了出来,惊得另外两个有意隐瞒的人不知所措。
赵磊是没地方去,他只能呆在这个清冷的办公室,否则他现在应该已经在门外了。
而夏之光……
夏之光是个铁憨憨,他觉得既然郭子凡本人都这么问了,那他就有必要给人解释清楚。
提起陈泽希就糟心并且没有他嘉哥陪的赵磊表示:“麻烦你俩出去谈好吗?”
*
“大概是一年前吧,那时候CCG分部的特战队还是七个人,人手少得可怜。那时候队长也还不是战战,我也不是什么副队长。我们都只是特战队的普通一员——其实那时候我们每个人的关系看上去都很好,虽然名义上我们有一个队长和一个副队长,但那都是对外的,我们内部从来就没有过实质上的上下级关系,甚至连两个队长都是不分正副级的。”
“那时候我们就像是一家人——战战那时候开始就很照顾我们,我的年纪最小,又是他带回来的徒弟,自然什么好的都第一个想到我;磊哥是个编外人员,但他们对他也很好,教会他各种人类社会里的生存技能,为他争取更多的‘粮食’。”
“总之,我们那时候都觉得我们是实际上的一家人,互相扶持着上战场,互相舔着伤口,把那些不能向真正的家人吐露的苦水和伤疤互相倾诉,然后第二天又像没事人一样互相打趣着奔赴战场和职场。”
“直到有一天,报纸上刊登了一则新闻。”
“——《CCG某分部特战部队人员疑与喰种武装组织头目私联》。这篇报道直指我们当中的某个人,但并没有指名道姓,也没有指向真相的照片。所以我们都很惶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上面的人为了调查这件事,分别和我们每个人单独谈了话。”
“那时候我毕竟刚入职没多久,还很单纯地觉得这件事根本不可能是真的,我傻傻地相信我们所有人都是无辜的,因为大家平时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一起经历过生死,是患难兄弟了,不会有人这么吃里扒外的。所以他们问我‘你觉得会是谁’的时候,我很坚定地说:我们不会有人干这种事的,除非你们把我杀了,否则我是不会承认我们当中有人出卖组织的。”
“后来你猜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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